西雙版納三遇野象驚魂

B

到了一個岔路,我們停了下來。工作人員說,前面的觀察員發(fā)來信息,有一批野象正朝我們這個方向走來,估計,四到六只。

等待的時候,我問觀察員,如果野象攻擊我們,你們有沒有什么防范措施,例如麻醉槍之類的?他說沒有,我說如果這種情況發(fā)生怎么辦,他的回答只有一個字:“跑!”話畢,他看了一眼我的鞋:“你怎么穿拖鞋進來,這怎么跑得快!”

“那象跑的快不?”我緊張地問。

“快的不是一般,象在山路上跑,就像我們開車跑高速一樣!這樣,如果遇到情況,你把鞋甩了就跑哈,啥都不要管了!”

看工作人員表情和語氣不是在開玩笑,我的腿開始發(fā)軟:“那你們肯定不害怕野象,野象也肯定不傷害你們嘛?”

“我們怎么不害怕野象?這些野象又認不到我們,我們見過這么多野象傷害人的事情,心里比你們還害怕……”

噢!賣噶得,我還寄希望他們保護我,結(jié)果……無可奈何之下,我潛意識地屏住呼吸,緊張,刺激,興奮,恐懼一起襲來,我忐忑不安地跟著他等待著,回頭一看,還有電視臺兩個和我一般大的女孩,心頭暗想:“她們都能跑脫,我也能……”雖然如此給自己打氣,但額頭還是不由自主開始涔涔冒汗……

就這樣,我們在幽靜的森林里,眼睛緊盯前方,耳朵聆聽四周,大氣都不敢喘,如潛伏一般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后,突然,對面山坡上有了動靜:地上的樹葉發(fā)出摩擦的聲音!大家警惕地往上看,野象終于出現(xiàn)了!因為聲音與我們潛伏的距離估計20米左右,不能完整看到大象,但是已經(jīng)依稀可見野象的頭和標志性的巨鼻!由于緊張,已經(jīng)忘了拿相機捕捉,同伴提醒后,趕緊拿起相機一陣狂按快門,管不了光圈速度是否匹配,管不了白平衡是否正確,管不了ISO是否恰當,更管不了焦距是否清晰,邊拍邊往后撤退,就像電影里打仗,一邊拿槍往對面放子彈,一邊撤退逃跑一樣!我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野象再追我,那我要不要把相機放在一個安全地方,脫了鞋就一陣狂跑?

“一只,兩只,呀,一共四只!”同伴小聲但很興奮的話語把我從慌亂中牽引出來,我急忙停下定睛一看:一頭不是巨大的象,從山坡上下來后,站在距離我們10米的地方,虎視眈眈地警告著我們!觀察員見狀,急忙接連做手勢讓我們趕緊往后撤!

退到了安全距離后,觀察員說,“那是一頭公象,是這群象的‘守衛(wèi)象’,相當于偵察兵和先頭部隊……”

野象就在距我們10幾米的地方,中間沒有任何隔離物和障礙,我們是又膽戰(zhàn)心驚又想近距離接觸,它前進幾步,大家就退幾步,我呢,生怕象野性發(fā)作突然撲來,于是,我躲在最遠處,一陣亂拍。好像有老天相助,這群野象沒有朝我們退卻的方向繼續(xù)前進,而是去了它們平時玩耍的地方……

但看它們旁若無人自顧嬉戲,我們懸在喉頭的“突突”心跳開始逐漸平靜下來。再拍野象時,可以顧及光圈快門白平衡什么的了。鏡頭下,它們的樣子是如此生動可愛:兩只小象緊隨母象左右玩耍,母象則警惕地不斷環(huán)顧四周……

照片也拍了,野象也見了,應(yīng)該可以回了。突然,觀察員接到一個電話后表情很凝重地和工作人員嘀咕起什么來。

“又怎么了?”我滿腹狐疑地問。

“又有一批野象朝我們來的方向過來了,這次出沒的一共有28頭野象,分兩個群體,其中一批可能要到它們平時打堆玩耍的地方,和目前我們看到的這一批野象會合……”工作人員焦灼地說。

“這意味著,我們被野象包圍了!”聞聽此言我心里想的只有一句話:“不幸的事情終于要發(fā)生了!”大家神情剎那間凝固,我們的處境從輕松愉悅一下跌進了險象環(huán)生——
往前?越進去越危險,有可能被這幾群野象堵在莽莽原始森林,天黑后怎么辦?

后退?趁野象暫時還未把退路堵死,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出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大家仍然不敢這樣去冒險,萬一狹路相逢,我們這群人,絕對有死傷!

當時的那份緊張,簡直無法用語言描述,腦海里,不斷翻滾著戴記者采訪被野象踩死或者鼻子卷起游人甩向遠方的慘景……

我們這群人個個呆若木雞,只有以不變應(yīng)萬變的精神聽天由命,當然,心中還是有一點期望:工作人員一定有辦法的,等他們的通知吧……

過了煉獄般煎熬的5分鐘,觀察員收到前方通知:野象還在過來的路上,但是到我們這里還需要一二十分鐘時間……

工作人員接到通知后,略加思索后果斷下令:“全部跟在我后頭,一個接一個,撤!”

于是,我們這群人,極像電影里面鬼子進村一樣,東瞄瞄西望望,屏著呼吸,小心翼翼,忐忑不安,摸索著回撤,一路上,只有大家沉重的呼吸聲和“嚓嚓”的腳步聲……
終于,終于遠遠看到了谷口大門!

這群人,立馬像兔子一樣,朝著谷口撒開腳丫狂奔而去。我也再顧不得淑女范兒,脫掉拖鞋,光著腳丫,一陣“啪嗒啪嗒”的腳丫聲音,在空谷有節(jié)奏地頑固回蕩……

出來的瞬間,感覺恍若隔世,我大口大口地喘氣并貪婪地呼吸著空氣。這刺激,恐怕是這輩子最深刻的恐怖記憶。

坐在谷口的亭子休息了許久,腦海里一直都是方才無數(shù)畫面的疊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谷口,看著太陽西沉,看著谷里漸漸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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