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初,一心向往“中國的瑞士”的美國旅行家威廉•埃德加•蓋洛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從四川繞道貴州,再來到云南。在昆明考察時,他獲悉一個令人振奮的信息:“云南這個內陸省份現在有一條法國的鐵路線通往省會,不久那兒就會有其他從阿薩姆邦和緬甸途經云南進入四川的鐵路線。”
關于蓋洛提到的這條新的鐵路線是否完全就是今天的成昆線已經無法考證,但是修通從四川到云南的鐵路線無疑已經是兩省乃至全國人民多年的夢想。蓋洛甚至認定這條連接川滇兩省的鐵路修通會讓“世界的另一半靠后站”。
成昆前傳:發(fā)現攀枝花
1935年底,北平地質研究所研究員常隆慶等人突然被派往會理,此前他們正在重慶綦江鐵礦調查。那邊的工作剛進行了大約才一個月,他們得知,會理一帶發(fā)生劇烈地震,據報造成了金沙江斷流,北平方面要求他們立即前往調查情況。
從川東前往川滇交界處,這段不算太長的路程花了他們很長時間。常隆慶先生在日后的著作中說:“因為當時交通不便,須完全步行,途中又要畫線路圖,并采集標本,所以行程很慢,到西昌時已經是1936年二、三月間了!
他們組成了一支馬幫,經西昌、鹽源、鹽邊的崎嶇小道,好不容易到達會理后,趕緊前往所謂金沙江因地震而斷流之地,意外的是,這里并沒有駭人聽聞的江河斷流景象,映入眼簾的除了山峰因地震造成的痕跡,還有山高谷深、溝壑縱橫、野草莽莽、野獸和土匪出沒橫行的凄涼世界。
既然沒有調查到“金沙江斷流”,而辛苦到來卻無功而返又頗為可惜。地質勘測的本能讓他們發(fā)現當地地質情況很合乎金屬生成,猛然想起當地早年發(fā)現過許多礦,并且已在開采。
他們索性在空曠的山谷用地質錘,漫山敲擊著大涼山,把重心放在找礦上面。用火把、武器趕走一批批野獸、土匪,饑渴時啃幾口干糧,喝幾口江水。從會理步行到三堆子,沿金沙江上行,乘船過江到倮果,再經密地、倒馬坎、馬頸子、爛泥田、弄弄坪、巴關河、棉花地、冷水箐、鹽邊、鹽源等地。有一天常隆慶的地質錘忽然在朱家包包山頭的一塊石頭上叩擊出點點火星,且這塊石頭對地質錘的引力極強,當即斷定為磁異常。經用地盤尺測定,蘊藏量至少在865萬噸以上。
1937年9月,常隆慶發(fā)表《寧屬七縣地質礦產》一書,對攀枝花成礦方式特命名為“鹽邊系”巖層,認定鹽邊系有磁鐵礦赤鐵礦等。他在書中寫道,這次調查“費時半載,周歷七縣,實勘礦區(qū)50余處”,“安寧河流域礦產之豐,為西南諸省之冠,而處川、滇、康三省之交,綰轂西南之勢。誠能將由成都經西昌至昆明鐵路筑成,則安寧河流域,當為國內極佳之工業(yè)區(qū)”。為此,1939年7月,四川省建設廳調常隆慶到西昌任地質專員、西昌經濟建設設計委員會常委,負責工業(yè)設計。
1940年8月,常隆慶、劉之祥等一行7人從西昌出發(fā),經鹽源、麗江、華坪、鹽邊,于9月5日到攀枝花村,住保長羅明顯家。
傍晚,劉之祥在羅家院子內散步,無意中看到地上有兩小塊石頭很像是磁鐵礦。撿起一看,果然不錯。第二天早晨,他把這兩小塊礦石拿給常隆慶看,確認這就是磁鐵礦石。他們找來了主人羅明顯,問他這兩塊礦石的來歷,他說這樣的石頭附近很多。早飯后,考察隊就讓羅帶路出去找礦,走到尖包包,果然發(fā)現了鐵礦露頭,測量以后,再走到亂崖,又發(fā)現了鐵礦露頭,而且比尖包包的更大更厚。他們不禁欣喜若狂。
他們采集鐵礦石標本,用了足足六匹馬馱回西昌。經化驗認定礦石里有鈦,接著,常隆慶的地質錘又在那拉箐等地發(fā)現了藏量可觀的煤,測試結果蘊藏量至少有一億噸以上。
攀枝花聚寶盆露頭。1954年6月,南京大學地質系師生在暑期川滇交界的找礦實習中發(fā)現寶藏:7億噸鐵礦石儲量、3億噸煤炭儲量、800萬噸二氧化鈦儲量、200萬噸五氧化二釩儲量以及鉬、鎳等稀有金屬和非金屬礦等50余種,周邊還有幾十億噸的遠景儲量。
在鐵礦資源較少、品位普遍低下的中國,這一發(fā)現震動了新中國的決策者們。人們憧憬著能在攀枝花建設一個巨大的鋼鐵能源基地,再用火車把這些鋼材源源不斷地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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